無有定法
在禪宗的公案中,我很喜歡一個關於小沙彌的故事。小沙彌都非常可愛,他們在禪宗裡常扮演很重要的角色:故事是這樣的‘一天,沙彌義琳、淳風 二人在路上相遇,義琳 問淳風 :「你要到那裡去?」淳風 答:「我的腳帶我到那裡,我就到那裡。」
義琳回去向師父稟告了他與淳風 之問的對話,師父說:「你當時應該問他,如果把你的腳切斷了呢?」義琳記住師父的話,心想這下可以問倒淳風了。
第二天,碰到淳風 時,義琳問他:「你要到那裡去?」淳風 答:「風吹我到那裡,我就到那裡。」義琳非常煩惱,又回去向師父報告;師父說:「那你應該問他,假如沒有風呢?」
義琳想,這下總可以對付淳風了。再碰到淳風時,又問‘「你要到那裡去?」淳風答:「我要到菜市場去。」且不管這是真實或虛構的故事,它都非常的有意義,禪味很濃。
淳風非常聰明活潑,在某種程度上,類似一個開悟的人,他知道什麼是無常,碰到不同的境界、問題,可以隨緣應對回答。老師父能扣到要點,但是對問題都採取否定的方式,讓你無法作答。而義琳的頭腦就比較刻板,具有慣性,以為明天會發生與今天相同的事情。這也是我們一般人的常見,把事情都看成是一樣的,想用同樣的方法來處理。
在佛法中,這就是一種輪迴。禪宗公案不一定要用什麼理論來解釋,可以把自己放在故事中,看看自己如何去處理。
中國佛教的特色在禪宗,太虛大師說:「中國佛教的特質在禪。」中國禪不同於印度禪;它結合了中國的原有文化,形成一套修行方法及某些體證的境界,在運用的過程中,把禪的精神實踐到生活裡面。
中國禪可以說是一種超然的現實主義;是非常入世的,直接從現實的生活中,發揮生命的意義。但是如果入世卻讓世俗的一切淹沒了你,那又不符合禪法了。要在入世時,仍能保持超然的心,來面對每一天的生活。
在禪宗的修學裡,一個人不管是寺廟中重要的執事,或是在廚房裡煮飯燒水,只要照著禪法的修行,都能達到一定的悟境。當然悟境的層次有深淺,不過,只要有所體悟,在生活上,就可以保持一顆超然的心,在待人處事上也可以做得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