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皆醉我獨醒

眾人皆醉我獨醒

有一個蘇非教聖人名叫希傑拉,一天晚上有一個天使出現在他夢中,告訴他儘量多貯存些井水,因為第二天早上,世界上所有的水都要被魔鬼下毒,人喝了都會發狂。

那一整個晚上,這個人貯存了很多的水。果真如此,第二天人人都瘋了,但是沒有人知道全城的人都發了瘋。只有那個托缽僧沒有瘋,然而,全城的人都說他是瘋子。他知道是怎麼回事,但是沒有人信他。所以他繼續喝自己的水,保持單獨一個人。

但是他總不能老是如此下去,全城的人生活在一個全然不同的世界裏。沒有人聽他的,最後,有一個謠言說他該被抓起來投進監獄。他們說他是瘋子。

一天早晨,他們來抓他。要麼把他當病人,要麼把他關進監獄,反正不能給他自由;因為他已經完全瘋了。他說的話沒人聽得懂,他說的是另一種語言。

托缽僧無法理解。他企圖幫助他們回憶他們的過去,但是他們已經忘得一乾二淨,他們對過去一無所知,對令人發瘋的那個早晨以前存在過的事一無所知。他們無法理解,托缽僧已變得無法讓他們理解了。

他們包圍他的住房,抓住他。托缽僧說:「再給我一點兒時間,我會治療好自己的。」他跑到公用井那兒,喝了井水,就好了。這下,全城的人都高興:托缽僧現在好了,現在他不瘋了。事實上,他已經瘋了。現在他成了芸芸眾生的一份子。

如果別人都在沉睡,你決不會覺知到自己也在沉睡。如果別人都發了瘋,你也瘋了,你就永遠不會覺知到這一點。

所謂接受點化,是指你已經臣服於某一個開悟的人。你說:「我不懂,我無法懂。我是這個瘋狂、沉睡的世界的一份子,我一直在做夢。」這種感覺連一個昏睡中的人也會有的,因為睡眠並不是一直很深沉的。睡眠不穩定,它不是一直很深,而是時深時淺的。正如尋常的睡眠有許多層次、許多層面的波動,我講的形而上學的睡眠也會波動。有時你正好處在邊界線上,很接近佛陀,這時你能多少聽懂一點佛陀在講的話、在談論的東西。當然決不會完全聽懂他所說的,但是你至少對真理有所瞥見了。

所以,一個在形而上學的睡眠邊際上的人會要求得到點化。他能聽到某些東西,他能理解某些東西,他能看到某些東西。一切都好像是在霧中,但是他能感覺到某些東西,所以他能走近一個開悟的人,並且臣服於他。一個睡意朦朧的人最多可以做到這一點。這個臣服是指他明白正在發生著完全不同於他的睡眠的事情。在某些地方,他感覺到它了。他無法確切地知道它,但他能感覺到它。

每當有一個佛經過,處在睡眠邊際上的人就能認出這個人有點不一樣。他的行為不一樣、說話不一樣、生活不一樣、走路不一樣;某種東西發生在他身上。凡是在邊際上的人都能感覺到它,但是他們是昏睡的,這種臨界線上的覺知不是永久的。他們隨時可能重新陷入睡眠。

所以,在陷入深一層的無意識之前,他們可以臣服於一個開悟的人。從被點化的人的角度來說,這就是點化。他說:「我自己什麼也不能做。我是無助的。而我知道如果此刻我不臣服,那麼我可能又會沉睡過去,那時再要臣服就不可能了。」所以有些時刻是不能錯過的,一個人一旦錯失了,可能幾百年、幾輩子都不可能再得到,因為什麼時候再走到臨界線上,你自己也作不了主。導致它發生的原因錯綜複雜,它不是你所能掌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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