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洛依德曾經講過一個故事
有一次,在一家大旅館,有一個人要來住,經理有一點猶豫要不要給他一個房間,雖然還有一個空房間。那個人說:「你為什麼那麼猶豫不決?」
那個人說:「原因是:就在那個房間下面有一個政客住在那裏,一個非常有名的人,很有權力,是一支大炮,他會被一些小事情所打擾,所以自從他住進來之後,我們已經將他頭頂上的房間空出來三天,因為如果有人走路發出一些聲音,或是搬東西發出一些聲音,他就會很生氣而小題大作。」
那個陌生人說:「不必擔心!我會很小心,而且我只待一個晚上,我會在大約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才住進來,因為我在城裏有很多工作要做,早上很早我就會離開,五點我就離開,不大可能說在十二點到五點之間我會做出任何惱怒這位大人物的事,最多我在睡覺的時候會作夢,而我不認為我的夢會打擾到他。」
經理被說服了:「如果他只要待五個小時,那沒問題。」因此他就被允許住進去。
在十二點的時候,那個人很疲倦地進入他的房間,由於工作了一整天,所以有一千零一件事在他的頭腦裏轉來轉去,他已經完全忘掉那個政客,他進入他的房間,他已經非常疲倦,他坐在床上,將鞋子脫掉,丟到房間的一個角落,突然間,那只鞋子所發出來的聲音使他想起來,或許那個政客,那個偉大的領袖會受到打擾而醒過來,所以另外一隻鞋他就很小心地放下來,不再發出聲音。
一個小時之後,那個政客跑來敲他的門,他從睡夢中醒來,打開門說:「我有怎麼樣嗎?因為這一個小時我都在睡覺。」
那個政客面紅耳赤,很生氣地說:「是的,另外一隻鞋呢?我睡不著,另外一隻鞋子一直懸在那裏,我的頭腦一直在問:另外一隻鞋子跑到哪裡去了?是不是這個人穿著一隻鞋睡覺?我知道你將一隻鞋丟出來,但是另外一隻呢?我嘗試用很多方法要來驅除那個概念,這沒有我的事,我為什麼要去管別人的鞋子?但是我越是想驅除那個概念,我就越被它所佔有,現在只有一個可能的方式能夠使我安心睡覺:來叫醒你,問你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。除非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,否則我睡不著。」
即使要驅除一個荒謬的思想都非常困難——一件對你完全沒有意義、沒有什麼目的、只是偶然發生,而且跟你無關的事。然而它還是會糾纏著你、縈擾著你、折磨你,它會變成一個非常強而有力的東西,而可能把你逼瘋。
人們不會向內看,他們知道最好不要去看它,因為它是一件非常羞辱的事。把自己看成一個奴隸是一件非常羞辱的事。頭腦已經坐在王位上有很長的時間,它已經習慣於當主人,然而它並不是真正的主人。
你一生下來是一個意識,而不是一個頭腦,你最內在的核心是意識,而不是頭腦。頭腦只不過是累積的思想,它是過去的垃圾,你跟它是完全不同的。
觀照它,慢慢、慢慢你就會看到那個距離。一個思想在你裏面升起,觀照它,不要有任何判斷地觀照它,不要贊成或反對,只要看著它、洞察它,就好像一面鏡子在反映它,有一件事將會變得很確定:它跟你是分開的,它來了又去,但是你永遠都在。鏡子裏面的映像並不是鏡子,有很多映像來來去去,但是鏡子仍然保持一樣,鏡子只是那個反映的能力。有一個思想在那裏——憤怒、貪婪和嫉忌——有一些思想,有某種思想在那裏,它並不是你!